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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7年4月24日,黨中央和毛澤東決定由周恩來率領代表團,經(jīng)西安赴南京就紅軍改編問題同國民黨談判。
原定中央保衛(wèi)局派警衛(wèi)排護送,代表團成員乘坐三輛卡車于當日出發(fā)。臨行前,毛澤東因有要事和周恩來相商,遂決定代表團其他成員乘兩輛卡車先行,周恩來乘另一輛卡車于次日出發(fā)。潛伏在延安南門附近的國民黨特務馮長斗探知這個情報,連夜密告土匪頭子姬延壽、李清吾,于是,這股土匪在甘泉勞山境內(nèi)的湫沿山峽谷斷公路、筑工事、設伏兵,一個暗殺周恩來的罪惡陰謀在黑夜掩蓋下秘密地進行著。
4月25日上午9時許,周恩來副主席、張云逸副總參謀長、軍委參謀處負責人孔石泉、延安衛(wèi)戍司令部參謀長兼周恩來的副官陳友才同警衛(wèi)戰(zhàn)士一行25人坐上卡車前往西安。周恩來坐在駕駛室內(nèi),其余人員坐在車廂里??ㄜ嚲従彽仉x開延安南門,周恩來和大家一起向送行的中央首長揮手告別,他們?nèi)f萬沒有想到汽車行駛的前方敵人早已布下了龍?zhí)痘⒀ǎ?/p>
汽車在崎嶇的公路上顛簸著,車輪揚起一陣陣塵土。周恩來的警衛(wèi)員陳友才頭戴禮帽,身穿呢子制服,腳登長筒馬靴,站在緊靠駕駛室的車廂前方,警覺的目光向四周搜索著。
約摸過了一個小時,汽車駛?cè)肓藙谏骄硟?nèi)的湫沿山峽谷。這一帶地勢險要,樹木茂密,人煙稀少,經(jīng)常有土匪出沒,不少過往客商常常在這里遭遇土匪搶劫。陳友才讓大家提高警惕,示意司機加快速度穿過峽谷。
司機加大了油門。發(fā)動機嗡嗡地轟鳴著,汽車快速駛過湫沿山埡口。突然,前方傳來一聲槍響,頃刻間槍聲大作,密集的子彈從左邊山崖上和汽車的前方射來,汽車完全暴露在敵人的伏擊圈內(nèi),局勢異常險峻。
“沖過去!”周恩來低聲命令司機。司機猛地踩下油門,雙手緊握方向盤,汽車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?jīng)_去。
敵人的火力封鎖了狹窄的公路,子彈雨點般地向汽車傾瀉。不幸的是司機頭部被子彈擊中,鮮血順著兩頰淌下,染紅了灰色的軍裝。緊接著,汽車輪胎被打爆,汽車也被迫停了下來。
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,周恩來鎮(zhèn)定自若。他一把推開車門,隱蔽在前車輪后,仔細地觀察著敵情,指揮警衛(wèi)戰(zhàn)士抗擊敵人。從槍聲判斷,敵人約有100多人,敵我雙方眾寡懸殊。從子彈飛來的方向看,敵人占據(jù)了公路左側(cè)山崖有利地形,利用預先構(gòu)筑的工事從前后和左側(cè)三面包圍上來。周恩來當機立斷,命令張云逸和戰(zhàn)士們撤下公路,從右側(cè)一小片開闊地突圍。
敵人的槍彈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火力網(wǎng),將去路堵得嚴嚴實實。警衛(wèi)戰(zhàn)士靠手中20幾支短槍,英勇地抗擊著猛撲過來的敵人。陳友才模仿著周恩來的樣子沉著地射擊,把敵人的輕重火力都吸引過去,掩護首長和同志們突圍。
子彈飛蝗般地飛向停在公路邊的汽車,車廂板上的彈孔密密實實,像一張大大的篩子底。敵人的火力集中向陳友才射去,他身上連中六彈,不屈的身軀倒下去,殷紅的熱血染紅了車廂,為了黨和國家的利益,陳友才獻出了他27歲年輕的生命!
戰(zhàn)士們打退了匪徒的一次又一次沖鋒,用血肉之軀筑起一座堅不可摧的壁壘,為周恩來等首長突圍贏得了時間。在他們的掩護下,周恩來、張云逸、孔石泉等人穿過開闊地,隱入茂密的山林,安全地突圍出湫沿山峽谷,被聞訊前來救援的紅軍騎兵接回延安。
瘋狂的匪徒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,在湫沿山拋下幾十具尸體。殘余的匪徒從陳友才身上搜出了周恩來的名片和照片,以為謀殺周恩來的陰謀得逞,窮兇極惡地用刀連連捅刺陳友才的尸體,并聲嘶力竭地號叫著,然后如鳥獸般倉皇散去。
陳友才等11位烈士的遺體運回延安后,紅軍總參謀部召開了追悼大會。追悼大會由蕭勁光主持,張云逸致悼詞。周恩來因為改乘飛機飛往西安,沒有參加追悼會,但他向烈士敬獻了花圈。追悼會后,烈士們的遺體被安葬在寶塔山下。
這件事在周恩來的心中留下了難以抹去的記憶,陳友才的照片一直被周恩來帶在身上,在1973年重返延安時,還向延安市的領導提及此事,念念不忘為保護他而犧牲的戰(zhàn)友。
(陜西省委組織部、陜西省委黨史研究室、陜西網(wǎng)、陜西人民藝術(shù)劇院制作,總導演:李宣 導演:李俊強 朗讀者:董少敏 錄音:馬潤森 對白:李磊、宜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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