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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8年5月上旬,時節(jié)已近初夏,但延安的窯洞里依然涼氣逼人。毛澤東靜坐案前,凝神沉思。
“中國會亡嗎?”
“中國能夠速勝嗎?”
“亡國論”“速勝論”就像百米跑道起點上的兩塊絆腳石,毛澤東看著預(yù)先寫好的提綱上的這些字眼沉思。
“中國不會亡,最后勝利是中國的!”
“中國也不能速勝,戰(zhàn)爭是持久的。”
良久,毛澤東揮動毛筆,在紙上,龍飛鳳舞,奮筆疾書······
為了寫《論持久戰(zhàn)》,毛澤東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兩晝夜沒有合眼了,食欲銳減,眼圈發(fā)黑。值班警衛(wèi)員翟作軍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。
吃飯的時間到了,翟作軍把熱騰騰的飯菜端去,小聲對毛澤東說:“主席,吃飯吧,您已經(jīng)兩天兩夜沒睡覺了,吃完飯,睡會兒吧。”
“你們先睡吧,我等一會兒再睡,工作沒有做完,睡不著覺啊!”毛澤東一邊說,手中的筆還在刷刷地寫著。
“主席,您身體不好,像這樣熬夜怎么行?。〕酝觑?,睡睡吧!” 翟作軍又懇切地勸道。
毛澤東抬起頭微笑著說:“好,等一會兒就睡。”
翟作軍出來,輕輕地帶上門,坐到自己屋里等著。
約摸過了一頓飯的工夫,翟作軍去收拾碗筷。推開門,桌上的飯菜絲毫未動,全都涼了,毛澤東還在聚精會神地寫著。翟作軍只好輕輕把飯菜端走。
炊事員見翟作軍把飯菜又原封不動地端回來,自言自語地說:“老是不休息,飯也顧不上吃,主席的身體怎么能支撐住呢?這樣下去可怎么辦呢?”
一會兒,飯菜熱好了,翟作軍又端給毛澤東。
“主席,您吃飯吧,天冷,一會就涼了。”
“嗬,我還沒吃飯?”毛澤東驚訝地看了看眼前的飯菜,好像自己都不太相信,連忙說:“好,好,就吃就吃。”
翟作軍又回到自己的房里等著,還有意多等了一會,心想這一回主席該把飯吃了。誰想,進去一看,飯菜依然未動,毛澤東呢,還是全神貫注地寫著,連他進去都沒有察覺。翟作軍一陣心酸,心里說不清是啥滋味。眼前的情況說明,進去打攪是不合適的,只好又回到自己的屋里。不覺東方泛出魚肚白。
毛澤東已經(jīng)五六天沒有睡好覺了,只見他兩眼布滿了紅絲,寬闊的面頰明顯地消瘦了,顴骨凸了出來,飯吃得更少了。
第七天晚上,西北風(fēng)刮得窗戶紙嘩嘩直響。機靈的警衛(wèi)員弄了個點燃的炭火盆送到了主席的腳邊。毛澤東微微點了點頭,微笑著看了一眼警衛(wèi)員。警衛(wèi)員又細心地發(fā)現(xiàn),主席總是坐著硬板凳,便去飼養(yǎng)員那兒找了條毛巾氈墊在凳子上。
警衛(wèi)員忙了一陣子,看到主席滿意的神情,心里感到熱乎乎的。為了不打擾主席,他先退了出來。
不知過了多少時間,忽然聽到毛澤東緊張地喊了一聲:“警衛(wèi)員,你來一下!”警衛(wèi)員聞聲,立即向窯洞趕來,還沒走進窯洞就聞到一股焦煳味兒。進去一看,只見毛澤東正彎著腰脫棉鞋,兩只腳上還冒著青煙呢!原來是他的棉鞋燒著了。
“主席,我來”說著,警衛(wèi)員趕快彎下腰麻利地幫毛澤東脫掉了棉鞋,隨后又將暖壺里的水往上一澆,火苗遇到水發(fā)出“刺刺”的聲音,焦煳味直沖鼻子。
再看毛澤東的腳,右腳的襪頭被火燒穿了一個窟窿,窟窿周圍燒得焦黃,腳指頭露在外面。右腳棉鞋連幫帶底都燒沒了,鞋裂開了一個大口子。左腳的那只鞋,鞋坳的那塊補丁燒了一個洞,棉花也露岀來了。棉鞋沒法穿了,警衛(wèi)員只好把草鞋找來給他換上。
“怎么搞的?我一點也沒有覺著就燒著了。”毛澤東看著那雙燒壞了的棉鞋,一邊說,一邊哈哈大笑。警衛(wèi)員也跟著笑了起來,心想要不是燒痛了腳趾,一定還不知道呢。
“主席,您該睡睡了,您總不休息,把大家都急壞了。”警衛(wèi)員抓住這個機會,再一次懇求。
“好,好,你們先睡,我等一會就睡。”毛澤東還是那幾句老話。說完,又埋頭寫起來,好像剛才什么也沒有發(fā)生一樣。
就這樣不眠不休地連續(xù)奮戰(zhàn)多日,一篇具有時代意義的著作問世了,這就是《論持久戰(zhàn)》。又過了一段日子,新華印刷館給毛澤東送來了一摞新書,只見書的封面上印著毛澤東手書的“論持久戰(zhàn)”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,落款“毛澤東”。拿著這本融進了自己心血的著作,毛澤東臉上露出了欣喜的微笑。欣喜之余,他又吩咐警衛(wèi)員立即把書分送給各位中央領(lǐng)導(dǎo)看,請他們再提意見、再修改。
今天,當我們重溫《論持久戰(zhàn)》時,感觸良多。毛澤東夜以繼日、廢寢忘食的工作精神,不僅凸顯在寫《論持久戰(zhàn)》時,而且貫穿于這位時代偉人生命的整個歷程。
?。兾魇∥M織部、陜西省委黨史研究室、陜西網(wǎng)、陜西人民藝術(shù)劇院制作,總導(dǎo)演:李宣 導(dǎo)演:李俊強 朗讀者:董少敏 錄音:馬潤森 對白:李磊、宜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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